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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喻】凤栖梧(3)

古风abo
皇帝a叶X丞相o喻
A乾元 B中庸 O坤泽

喻文州,当朝左相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满朝也唯有右相一人有资格与他分庭抗礼,考虑到右相几乎注定的悲剧性结局,喻相作为一个中庸已是达到了很多乾元毕生梦想的最高点。

叶修一身青蓝色常服立在丞相府大门外,觉得喻文州的这个丞相之位……兴许跟没有只差了一栋丞相府。

韩文清曾经断言,以喻文州为首的左相一派,只要喻文州还在任上,就断断不会出现弹劾他们搜刮民脂民膏的奏折。

原因无他,只因为喻文州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太过朴素,偌大的相府里,仅仅养了三个下人。

叶修对着毫无回应的大门无语了半晌,认命地再次抬手敲门,气沉丹田,“有——人——吗——?”

他发誓自己打懂事起就没这么放开嗓子喊过。

叶修在门外唱戏一样咿咿呀呀喊了将近半个时辰,相府的大门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一条缝,一名中年管事从门缝里探出头来,“我家大人今天身体抱恙,不见客。”说着就想关门。

喻文州调教出的下人就这样?叶修眼疾手快堵住门缝,恍然间明白了密报中喻相访客甚少的原因。

“莫急莫急,我是你家大人的同僚,听闻喻相身体抱恙特意前来探望。”叶修一脸真诚。

“大人请回吧,我家丞相今日真不见客。”管事尝试着拉门没有拉动,又看了叶修一眼。

叶修今日出宫属于微服私访,为避免给喻文州招惹闲言碎语,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。可他毕竟生来便是皇子,长大后是举国上下数一数二的乾元,在帝位上已稳稳地坐了十年之久,纵使他一身常服,也遮掩不过那通身的气度。

由于喻文州对造访的同僚也一向持能避则避的态度,那管事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身赶人的功夫。可他到底不是个蠢的,见了此等气派之人心里便是料定了此人官职必然是不低,态度也就随之恭谦了不少。

“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,都是照着主子的意思办事不是?小人今日若是让大人进来,改明儿我家大人该责罚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叶修惆怅地收回手,刚想找个物件叫人送进去,不料刚一疏忽,相府的大门就在他面前吱悠悠地闭上了。

叶修:“……”

朕乃一国之君,今日还连相府的门都进不去了不成?

想他叶修当年可是连皇城都能偷跑出去的人,如今这守卫薄弱的相府,要进去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
因此叶修堂堂一代明君,在鬼鬼祟祟地绕着相府转了几圈之后,成功翻过墙头,偷渡到相府内部。

若是在朝中有些年头的老人,还记得这相府是叶修还是个闲散王爷时的府邸,当年下旨赐给喻文州时还曾因为规格引起一番波折,不过是都被叶修压下去了。

叶修在这府邸中住的日子比喻文州都长,此刻他轻车熟路地四处溜达,深感自己以往养的生机勃勃的后花园已经被毁了大半,从前那些娇嫩的奇花异草,被修剪地错落有致的枝叶,此时都已经不复存在,取代它们的是一大从肆意妄为地蓬勃着的野草,叶修走在唯一还勉强保留了原来模样的青石路上,伸脚踢踢那些放肆的野草,感觉这府邸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。

循着记忆走到主院,野草才渐渐销声匿迹,这相府也终于露出了有人居住的痕迹,叶修探头发现那三个下人都不在此处,半是满意半是恼怒。

主子病了都不随身伺候,喻文州的这些下人是要翻了天去不成?

所以文州啊,朕今日此行,实是忧心于你。

叶修绕着主院转了一圈也未曾见得半个人影,索性不再飞檐走壁,转而推开大门直接进入,不想刚迈进去就被刺鼻的檀香味给熏得回退了半步。

放眼望去,相府主院白烟袅袅,十数个香炉形态各异,被主人置于地上,桌上,窗边,甚至连半空中都挂了两三个。

被浓重的檀香味熏得节节败退,叶修深感连护国寺烧的檀香味都未必赶得上相府。不过护国寺的檀香烧得有度,而且那檀香是一等一的上品,香气氤氲在空气中蔓延,独有那一份凝神静气的悠长。至于相府这香,叶修一闻便知是民间小作坊调制出的劣等货色,不仅烧得满屋白烟更是刺鼻得很。

本朝左相的俸禄竟是连质地好点的熏香都消受不起了?

朕逢年过节赐给喻相的赏赐中不是有不少熏香吗?

叶修满肚子疑惑没处问,但实在被熏得受不了,强行扎进袅袅白烟深处,把不断冒烟的香炉掐了个干净,大开门窗,熏香味不出一时三刻就淡了不少。

“不是说了不要动熏香吗?”

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,兴许是由于着凉,还夹杂着不甚清楚的鼻音,叶修听出了喻文州的声音,嘴角一勾回头道:“文州……”

话出口了半句,叶修就看到喻文州一脸惊恐地紧盯着自己,活像白日见鬼了一般整个人哆嗦了一下,而后迅速回头退回内室,“啪”得一声把门给扣上了。

朕……朕又干什么了?朕又哪里吓着喻相了?朕不穿龙袍很吓人吗?

叶修的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,衣冠楚楚仪表堂堂,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。

叶修郁郁地走到内室门口轻轻一推,不料没推动。

“陛下……”喻文州的声音从门缝漏出来,“臣昨日偶染风寒,不便言事,望陛下恕罪。”

叶修这才注意到门上糊纸的雕纹间模糊的阴影,竟是喻文州从另一侧堵上了门。

叶修不禁失笑,“文州,朕今日前来不为朝政,只是听闻爱卿染病寝食难安,特来看望。”

“臣谢陛下关怀。”叶修等了片刻才等来喻文州的回答,声音仿佛是被主人刻意压低了一般,仔细听来甚至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文州?”叶修皱起眉推了推门,“你怎么了?生病很严重?朕给你找太医如何?”

“陛下……臣,臣只是小病,明日便好。但风寒易染,恐过了病气给陛下,还是请陛下回宫。”

“文州……”叶修感到推门的手被又一次制止,突然感觉一丝怪异,“你在干什么?”他放低了语调,连“朕”也不说了,“让我看看,你如此这般当真叫人忧心。”

叶修少年时的太傅是个喜好游玩的,曾给叶修讲过一些不懂医药的庶民治疗疾病的土方子,什么跳大神,烧纸灰喝掉,甚至是将病人置于一侧命由天定……其中还真有一个与喻文州今日所为极其相似——烧香求神。

叶修当年对这些愚钝的庶民使用的土方法嗤之以鼻,如今倒是想起了喻文州出身寒门,保不齐就真用的是民间的土方。一想到喻文州此刻说不定没有请郎中医治,自己一人在屋内硬撑,他就如坐针毡。

“臣真的无大碍,还请陛下回宫。”喻文州也急了,声音提高了几个调,可如此一来更是遮不住声音中掩饰不过的虚弱,绵软无力的声音在叶修脑中炸开。

“朕命你开门。”叶修突然冷静下来,一字一顿,言简意赅,但又不容拒绝。

“……”

“喻文州,你要抗旨?”

“……”

好!当真是好得很!

叶修也是气极了,发狠力气推门,喻文州哪里挡得住,脱力了一般被推得向后踉跄。

叶修早年学得很杂,也曾跟师傅习武,虽说成效不高,但到底是有武功底子,进门后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喻文州。

然后他就后知后觉地闻到了满屋弥散的茶香。

西湖龙井……档次还挺高,锦衣玉食了一辈子,叶修对茶叶也颇有研究,闻出了龙井清香微甜的味道,一时还有点恍惚。喻文州这是生病了还喝茶?

不对……叶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燥热,他猛然想到一个骇人的可能。

压抑着唇舌间干渴的燥动,叶修的声音也变得低哑,“文州……你是坤泽。”

肯定句。

喻文州原本失了力一般依靠在叶修怀里,“坤泽”两字仿佛突然把他打醒了,他开始奋力在叶修怀里挣动。

“文州……朕……我问你一件事,”叶修把喻文州的脸掰过来直视,“你可愿为后?”

“不……”喻文州的声音连哭腔都带上了,他抽抽噎噎地低呼,近乎绝望地拼命挣扎。

叶修压制着喻文州,皱着眉闭了闭眼。

冷静……不是时候,现在做了,这个人能恨我一辈子。

叶修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才没有失控,他的手有点抖地从衣袍中取出一粒药丸,也不就着水,干脆直接吞了下去。

等到燥热平复,叶修才再次睁眼,抱起挣扎的喻文州送到了床上。

“不怕,不怕啊文州。”叶修语气轻柔地像是在哄孩子,“我吃了药,不会被你影响了,放松点。”

喻文州的大脑此刻已经是乱作一团,他潜意识中感觉对自己有威胁的“乾元”的信息素已经消失了,渐渐平静下来,稀里糊涂地闭上眸子浅眠。

叶修在椅子上守了将近两个时辰,喻文州才再次睁眼,即使是在雨露期,只要没有乾元的影响,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
他抬头看到叶修时近乎是心如死灰。

本朝法度明令禁止坤泽入学,赶考,做官。

喻文州已经实打实地触犯了十数条法令,都堪称重罪。

“文州,”

喻文州一声不发,静静躺在被子里,等待帝王的旨意。

削职?免官?发配边疆?又或者是死罪?

“朕心悦你。”

啊?与料想中截然不同,喻文州怔然抬头。

叶修轻轻在喻文州额头上落下一吻,“朕心悦你。”

“你若想为官,朕助你藏住这个秘密。”

“你若何日罢官,为后可好?”

tbc…………

我一个理科生在写古风……
好苍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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