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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喻】凤栖梧(6)

古风abo
皇帝a叶X丞相o喻
A乾元 B中庸 O坤泽

“文州回来了?”叶修侧躺在茯苓居里唯一一张铺好的床上,单手撑头,眉眼弯弯地拍了拍床垫,“骑马那么久累着没?要不要来躺会儿?”

“陛下……”喻文州张了张口,非常复杂地呼喊了一声。

“得,”叶修摸了摸鼻子,只当喻文州有防心,也不敢逼得紧了,惆怅地撑起半个身子,“文州你过来躺着吧,我出去溜溜,等到了申时鸣钟我来叫你。”

“不用……”喻文州走到床前撑住床板,身体前倾把身体重心放到胸前,扑在叶修身上,两脚蹬了蹬踢掉鞋,缩了缩腿像猫一样蜷缩起来,窝成一团,把头枕到叶修胸口,“陛下……”

他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天大的心事,有重担卸下的释然,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非常放松慵懒的状态,微微阖了眼在叶修胸口上蹭了蹭,伸出手搭在叶修肩上,“别走了,陪我躺一会。”

“好……”叶修自从喻文州靠过来,就处在一个僵硬的状态,生怕动作大点被喻文州再一脚踹下去,那真是哭都没处哭去。

不……文州干不出踹人这种事,但他若是抬头笑笑,眼中带点疏离的冷漠,那不还是待抓紧时间溜。

叶修小心翼翼地把脊椎一节一节地贴到床垫上,看着喻文州在怀里沉静的闭着眸,试探性地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侧。

喻文州轻轻活动了一下。抬眼看了看叶修。

叶修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。

然后喻文州顺势往叶修怀里又挨了挨,“若是不舒服,你活动下,别被我压麻了。”说完闭上眼,不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
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今夕何夕,见此粲者。

我不是做梦吧……

叶修低头看着喻文州的睡颜发呆,轻轻靠过去,两眼凝视着半开的屋门,沉静地不知在想什么,院子里清风徐徐,除了间或一声鸟鸣,再无半点声响。

秋兰兮蘼芜,罗生兮堂下。绿叶兮素枝,芳菲菲兮袭予。

朕若不是生在帝王家,与文州在此处相伴一生,也是极好。

叶修把喻文州的手握在手心,细细观察着他修剪地圆润的指甲尖,天马行空地转悠着心思。

说实在地,他自知言行欠妥。

喻文州是什么人?当朝左相。虽然为人温和亲善,人缘极好,满朝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,平心而论都不得不赞喻文州一声真君子。但纵使是如玉郎君一般的人物,在朝堂上政见不合,难免触动了他人的利益。喻文州的政敌与簇拥各占朝堂的半壁江山,多少人死死盯着他,朝思梦想地要寻到他的错处把他从高位上拉下来。

身为坤泽的隐秘若是大白于天下,定然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,有的是人落井下石,连叶修,都不一定保得住他。

可……难得喻文州松口了,难道还能放手吗?

叶修死死攥住喻文州的手,头一次有了一股惶恐的心悸。

罢了,罢了,且走一步,看一步罢。

愿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
辰时的钟声响地悠长,准时把喻文州从梦里唤醒。

他抬头看看睡得香甜的叶修,很是无奈地叹口气,“陛下,起来了,已是申时了。”

不是说了要叫我吗?自己都没起来。

叶修无赖地抬起双臂捂住脸,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,手严丝合缝地捂在眼睛上,“朕不起。”

喻文州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人善帝王心术,城府颇深的?

“陛下,微草已经鸣钟了。”喻文州轻轻摇了摇叶修的肩,想起了什么,脸色有点薄红,“已经睡了一下午了,再不去……”恐是会有些,比较……不雅的猜测。

“文州啊……”叶修抬起头,眯着一双狐狸眼,“着急了?”

他显然知道去晚了,流言蜚语定然传遍整个微草。可叶修是什么人啊,那是当今圣上,且看此人在朝堂上就着“娶后”一事,能跟张尚书打了两年多的太极,转移话题,耍赖拖延,无所不用其极,便知其定然不会在意微草内部几个小家伙传传谣言。

何况……就算是传出去了,也是件好事不是?

当今喻相,追求者甚众,加上朕一个也不丢人啊。

叶修把算盘拨的溜,“你刚刚叫我什么?陛下?”

喻文州:“……”这人不是城府深,这人是心脏。

他低低地呼了一声,“叶……叶修。”

叶修眨眨眼,“文州你说啥?我没听到。”

说真的,喻文州虽已居京城多年,但语调里还带着闽南软绵绵的糯音,他本人的声线又是温和地过分,早年有几位女性乾元,与这位左相商榷事务时甚至会脸红。叶修头一次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,就是不要脸了也要再听两遍。

“叶修,走了。”第二次开口,喻文州已经叫的很自然了。他轻笑着放软了声调,一字一顿,清晰缓慢地温声重复:“叶修,叶修,还想让我叫你几遍呢?”

他甚至凑过去直视着叶修双眼,似是已然忘了自己避讳帝王名讳,不敢直视龙颜的数年。

“以后若是有幸长久,我还不知道要叫你多少次呢。”

不愧是京城名门闺秀心中第一位的梦中情人,这态度一变,叶修都难得有点脸红。

片刻之后,王杰希坐在主座上看着脸色还有点薄红的叶修,所有若思。

叶修脸红,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。

王杰希咬下半片苦瓜,慢条斯理地咀嚼着,不动声色地暗中窥视着叶修的举动。

他看到叶修一脸担忧地伸出手,温柔地在喻文州的后腰处轻轻揉动。

他差点把苦瓜吐了。

进度这么快?叶修还让自己帮忙?

帮什么忙!啥都干了还有什么好帮的?

把手伸到衣服里了!转头了!喂了一口菜!互相看着脸红什么?凑在一起干嘛呢!

微草这么多孩子看着呢!注意影响!

王杰希看到高英杰小小声地跟柳非窃窃私语,以王杰希的角度看不到高英杰的正脸,但他毫不意外地发现高英杰发梢覆盖的耳朵尖红了。

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王杰希冷冷地开口,“微草的规矩都忘了?低头吃饭,不许说话。”

喻文州这才发现王杰希在微草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威严的人,话一出口,顿时鸦雀无声,几乎逼近了军营中令行禁止的效果。

“文州,文州。”叶修冲着喻文州眨眼。

“咱们想聊就聊,不用管王大眼儿,又不是微草的人呦,管那些规矩干嘛?”

王杰希朝叶修这里瞥了一眼。

“还是客随主便吧。”喻文州伸手拍了拍叶修的胳膊,“别揉了,骑马久了有点酸疼而已……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

叶修哼哼唧唧地把手缩回来,“回去再给你揉。”

你那是揉吗?喻文州抿了抿嘴角。

手都伸到侧腰了……我酸疼的是后腰。

晚膳在一片寂静中迅速结束了,临走前叶修愉快地收到了王杰希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
是不是认为哥已经跟文州有实际上的关系了?

真是心神愉悦。

成功地误导了王杰希,叶修晚上搂着喻文州却愣是什么都没敢干。

叶修仔细想了想,突然觉得喻文州现在的举动充其量算得上是态度软化,自己甚至还没有得到正面回应。

他一瞬间就想多了。

文州这态度是什么意思?以退为进?隐晦地答应?还是打算考察我?

他把自己一下午得意忘形的举动从头到尾缕了一遍,有点惶恐,想把自己乱摸的手剁了。

于是重新做起了二十四孝好乾元,叶修铺床吹烛揉腰哄睡,老老实实,手都没乱动,只敢动动眼球一饱眼福。

喻文州这一夜睡得非常踏实,睡下去一觉到了天明,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全身暖乎乎的,说不出的熨帖。

这大概是他和叶修信息素极为契合的缘故?

他闭着眼转身,往旁边靠了靠,结果没有蹭到人。

嗯?

床的外侧此时早已空空荡荡,半掀开的被子里早已凉透,可见叶修走了不是一时半会了。

凹陷下去的枕头上用一块墨锭压了张宣纸,喻文州抬手把它展开。

“微草昨夜全员外出诊治,少则十日多则半月,我看你没醒便往东厨一观,文州且待我来喂你啊。”

落款是一个龙飞凤舞的“叶”字,颇有大家风范。

只有这个“叶”字有大家风范……礼乐射御书数,君子六艺,叶修在“书”一域的成就或许只有名字。

喻文州看完留言没有半点感动的心思。

叶修,养尊处优的当朝天子,去烹调?

虽然陛下本人有时候极不靠谱,但是司仪陈果的能力喻文州还是不得不肯定的,“君子远庖厨”定然会被不折不扣地执行。

喻文州担心叶修连菜品都认不清。更何况微草这种医者世家,各种制作药膳的材料在东厨也不会少,药性相生相克,有些生的有毒,有些根部、茎、叶含毒,非医者不敢胡乱添加啊。

叶修万一动了什么尝尝的念头,食到相克的药材……

他急急忙忙地冲出了茯苓居,凭着仅有的记忆向东厨疾步行去。

tbc…………

泡面在古代有什么代替品啊!

炸裂掀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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